以下文章来源于公众号“法学悦读汇馆”“udeservetobeloved”
编者按：在就业形势愈发严峻的今天，作为法学生的我们究竟该如何选择自己的工作？本文关于此的碎碎念或许能给你我以一定的启发，值得一读。
作者简介：机智狒
文章来源：公众号“法学悦读汇馆”“udeservetobeloved”
一、律所从来不该是法学生的首选
喜欢现在这个天气，初夏。
整个城市里都充斥着能够打透一切光影的太阳，但一走进阴凉头里就可以不再感受炙热的气息，偶尔有风，一到傍晚温度立马下降到那种堪称凉爽的程度，每个下午从窗外望去就能感觉到一种独一无二的生机勃勃，就好像苦夏永远不会来临一样。
坐在咖啡店里刷着各个平台，在后台收到了这样一条留言「律师一直是法学院毕业的保底行业，而不是首选」，给我留言的这位前辈看头像是一位律师。看完后台留言我开始看邮箱，在草稿箱里往下有一封没法出去的简历递送，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我的朋友和我说他已经有三段实习了，我还有的朋友在争取着红圈诉讼团队的可能性的留用，还有朋友在考研二战，也有在读研生涯里受尽苦楚的。
从现在回望过去真的好容易，好像一切轻而易举。
也许每个人都要经历那个投递30封简历一封都没有回应自尊心、自信还有小小的傲慢彻底被击溃的日子，我们也终将迎来投递100封简历全部石沉大海的绝望焦灼的日子，后面有200封、300封，还有人有幸会经历低着头小心翼翼地问朋友长辈讨要一个内推的日子，无关乎这样的内推是否有一个「可能的留用」。
后来许多朋友都去考公了，就和我后台收到的的留言一样「律所从来不该是法学生的第一位求职意向」。我的朋友们明示着、暗示着、不约而同地走上那条路，有拼尽全力考上的，有突如其来考上的。还有朋友决定读博了，还有已经去读二硕的。
我们聊到这些的时候会说，这行当很适合她，不错的，读博也是好事，考上公也是好事，都不错，都不坏。思考这些的时候会忍不住想着「大家都有好去处了，那我呢？」
我只记得这一直是我的首选，偶尔晃动但最后仍然留在心里的首选，也许能够实现的首选，也许在未来找不到落脚点的首选。
二、一只老鼠眼里的法学生就业
机智狒女士友情提示：以下全是老鼠的想法，老鼠可能在乱说话，请谨慎判断老鼠的话是真的假的！
（一）
1.如果本科就已经是很好的学校可以保研考研原地就业选调考公，什么选择都行，唯一不要做的是向下兼容考（调剂）一个比自己本科学校更差的学校，普通学校的研究生给人的加持不一定比本科学校直接出去就业好，而且会存在大量的落差感，虽然也因人而异吧。
除非目标只是拿到研究生学历考个别的公（ps：不同学校选调机会也差很多）。
2.就算没有准备也可以去试试秋招，我那年一些人因为机缘巧合就是去试了一下，拿到offer了。虽然现在行情很差，但是对于政法院校来讲春招秋招的就业资源比其他学校都要多，包括实习资源也是一样。
3.努力运用校友资源
敢于问别人要内推资格，不管是师兄师姐还是导师朋友，现成的资源不用就相当于没有，以及投递简历如果无路可走的时候去律所官网找和自己同一个学校的毕业合伙人，死马当活马医开始投（这个是一个师姐教的），任何一个圈子都存在一定程度的抱团现象。
4.提前预设目标
考公还是律所还是法务，大城市还是小城市不同的方向有不同的路，可以的话今早做尝试做决定。这个「提前的决定」让人可以更清晰地往后走并且减少落差。
（1）想在大城市的好律所就业要么有学历做铺垫要么有资源做铺垫，如果学历本身不咋的又有一些大所争议解决梦的话提前准备提前努力提前降低预期。否则只会很痛苦，适度降低期待，平庸的学历去到大城市大所的人是存在的。但这种概率在缩小，而且扪心自问自己有没有其他履历或者能力来填补学历窟窿。
（2）考公的话先看有没有选调名额，985比双非五院好很多、我自己没仔细了解过这块但是听朋友意思说是有选调优先走选调。以及法学专业虽然就业红牌但是相对于别的专业在考公这栏里面选择会多很多，像我现在在的学校很多人就是奔着考公考编去才过来的，有些岗位会要求研究生，但是不会看你研究生是哪个学校。
（3）法务不了解。
（4）有看到过别人的说法是法务再跳出来做律师可能会难，非诉跳诉讼也难。
5.导师选择
我记得当时有考研机构会开设一些「选择导师」的讲座什么的，里面就提到了那个学校内部导师所偏重的领域，重实务的实务资源多，重学术的学术资源多，当然大佬的资源遍布各行各业。个人能力在法学行业（无论实务还是学术）都是非常重要的，但是人情社会里面资源是更硬的东西，而导师往往是普通人可以直接接触到的最大资源。
很多专注学术的老师是不允许手底下研究生在研一研二实习的，到时候又想出去做律师没实习经历的话有很大概率会被大所嫌弃。
6.法学行业存在很多歧视
没证得歧视你，非法本得歧视你，不是五院四系也得歧视你一下（不过也不用被pua，有些律所就是喜欢平等地歧视所有人）。
非法本法硕现在是毕业时候才能考法考，而大部分律所实习要求里会有一栏必须有A证。
不过现在对于综合性人才的招聘还是有很多的，belike理科背景的知产律师。
7.关于实习投递
别的不知道但是遇到「常驻法院」「金融案件」两个关键词的招聘基本批量案件没跑了，很累很累很累很累而且学到的东西不多，谨慎选择（非诉实习整体上就是比诉讼实习强度更高）。
8.一切可以被描述的东西和事情都不代表绝对的世界万干，每个人眼里都有自己的现实处境，这个时代里仍然存在无数的幸运和无数的不幸，网上的人说的任何话都不必信，东风有时候并不以时代的转移为决定的因素，东风奔着个体的人而去。
（二）
1.非诉的整体工资会比诉讼高一些，强度也是高一些。我一个做非诉的师姐和我说七八点根本不算加班，还有朋友之前在IPO做实习的，说晚上九十点钟下班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听她讲券商会比律师更晚下班^.^）,去过不同红圈的非诉还有争议解决部门的朋友也说非诉和诉讼完全不同的强度。当然强度的最终决定者仍然是老板和业务量以及团队氛围。
2.找工作这个事情不能说他很难很难，只是说找到合适的工作很难。如果五院本硕毕业的话其实找工作不难的，甚至我本科毕业的时候看到周围很多人直接在别的城市当法务做律师。只是说拿着双非五院的名头想进超一线红圈金圈的优秀团队是不容易的，每个人都需要向下兼容不代表找不到工作，只是找到的工作没以前好。
3.刚开始两三千甚至一千五都有，甚至我眼里觉得比较发达还算宜居的城市也是如此，就是两三千给到实习律师。但薪资这个东西本身上不封顶，刨去红圈金圈，超一线城市很多团队开头给毕业生也会开到八千上万。大四左右的时候我有看到我的大二实习的老板，最近一两年自己当了主任（小所）在发招聘，在puq里直接说起薪1w5（要求是上海某五院本硕优先），这个数字比我长期以来想象得高很多。虽然都说就业难，但是大家应该是值得更多的价格的，只是有人便宜有人贵，便宜的人更多一些。
4.第一年到第二年是该涨工资的，根据老板不同工资上是会有很大变化的，听说有团队为了撵人走会用这样一个路子：给所有第二年拿到证的律师都不涨工资但是加工作量，工作量到头了大家憋不住就自己换团队或者独立，这种老板只为找下一批便宜新人。
还有老板看不爽哪个人希望他主动离职，第二年就给他同期涨工资就是不给他涨（资本家的小套路而已丫）。
5.所有法学类专业毕业的人，只要是入职的那种叫的出名的所和团队（不管一线还是二线，朋友里面没有选择更小的城市择业的）基本没有不加班的，无论非诉还是争议解决，没有他妈的不加班的。加班现象很严重，所以还是回归第一条的，强度这东西没有定值，全看业务量、氛围和老板的意思。
6.流动性太强的团队多留一个心眼。要么业务量低，老板支撑不起这么多人的运作，要么老板是个剥削狂，所有人都受不了压力全部拿证即走。
7.红圈金圈工资看起来蛮好的，但是时薪平均下来并不算特别高（按我自己标准来说我不是那种乐于卖命的人当然我也不配给这类所卖）但总体来说薪资是高的，总感觉在年轻的时期这是一个众生皆苦的行业。
8.超一线城市薪资和普通一线，同样是红圈所，我之前在wb评论区看到有人说成都的红圈会开到1w左右，但是上海很多红圈都是开到2w的，工资差异非常大，比想象得大的多的多。
9.独立律师是真的在所里来去自由，不用强制坐班，很像自由职业，我甚至会感觉独立律师先享受世界！不过独立后强度完全是看个人了，卷的卷死，闲的闲死。
10.法学作为一个专业壁垒相对较强的一个行业，初始的从业成本就相对较高，比如大量的实习经验、必备的考证和大部分人对考研的趋向以及无法逃离的1年挂证期。基本只要踏上了这条路的人都在背后哼哧哼哧地付出了一大堆东西，但是「所学的专业并不必然是所从事的专业」这句话依然适用，有五院刑法学硕毕业去税务局的，还有211法学本科毕业的朋友考了完全不相干的编制的，还有本科毕业就开摄影工作室的，甚至还有从事算命行业的，做自媒体的、做模特的，还有很多律师和副业两个一起做的。人不必在一条走道上从一而终，生命有千万根枝条，每个人也许都会在隆冬里死亡，然后在春日里向阳生长。
（三）
1.大厂法务的岗位，本来觉得是还不错的岗位，但是朋友说到了后面都会被裁掉不会有晋升的空间，主管类的都是社招，要么律所或者其他大公司挑出来有经验的，要么就是自带jcyfy资源的，给一个新人从下往上的机会对大厂本身没有利好。
2.喝酒的时候忍不住感叹这个世界就是草台班子。不管是学术界，还是说做法务做律师还是说体制内都是草台班子。
尤其是之前以为特别高大上的职业岗位，好像很多东西真的就是随便找一个没接受过这套应试教育本科研究生教育的人来都能做，机械麻木毫无技术含量，学历只不过是人变多以后的客观门槛。
3.师姐说他的朋友是搞计算机的，第一年80第二年100，天天加班，但是他的朋友根本也没想着一直上班，赚够了就走。突然想起以前上海的朋友和我说他的带教做非诉也是天天加班一年七八十。以前感觉这样有命赚没命花，现在觉得他们才是真的想得开的人。
4.在北京做律师的朋友说去年很多北京的律所是在亏损，所以没有新的岗位给应届生。师姐说某红圈前几年的时候，第一年进去一个月二万六，第二年降薪第三年降薪，去年年终还没发，估计也是不打算发了，但是跳又能跳到哪里去呢。
5.某title很鲜亮的律所，开出来的排队挂证的岗位一个月8k。（看似很高可是几年前这类岗位都是2w左右而且可以直接挂证的，只能说行业凛冬下的大所都是颤颤巍巍）。
6.师姐说周围的人手一段某大厂的实习，目的主要是为了蹭公司健身房，那边运动氛围很浓厚。
朋友在那边实习说每次到健身房一堆人所以又懒得练了。
至于工作可以用机械麻木来形容，一天给的工资在北京这个地方显得很可怜，但是重在房补餐补，这种大厂也不会给实习生任何留用，廉价劳动力对他们而言是最划算的，而且大部分的工作都外包给了律师，剩下的工作实习生等级的人也完全可以cover。
而没有餐补房补的大厂工资会开得高一些但是也没高多少，加班倒是没有少。
7.太多超一线城市的律所已经没有岗位给应届生了。有律所对待实习很久的应届生的态度是找理由不给hc，但实际上根本没有hc，一方面是工作加压让人工作到凌晨直接劝退，要不就是找别的实习生直接取缔原有实习生。
（四）
1.某个在外行看来很体面名声很大的所，但其实内行基本都晓得这个所和真正的红圈金圈没什么关系，这个所是江苏的耶路撒冷的分所，朋友问我你猜猜一个月给实习生多少钱。
我说名气摆在那边2000块钱总归有的吧。
人家和我说是800，而且是给研究生来实习的薪资。
另外一大所，该所在江苏的耶路撒冷分所，面试的时候说提供一个很有竞争力的高薪，最终高到了三千多块钱。
和朋友聊天，我和另外的朋友都说没必要去做，你这学历没必要去俯身于这些小地方，这样的学历和这样的水平本来就值得更大的平台，他们的饼画得也着实稀烂。
朋友讲说找不到，真的找不到。
另外一个朋友说现在是这样的，因为根本不是你不够优秀实习不够多简历不过关，而是真的不再缺人了。想到上次去北京，在北京律所的朋友谈及北京各个律所的亏损情况，找不到工作的话根本不能归责于自己，因为hc确实已经不放给应届生了。
和朋友聊天讲现在找工作还得自己找路子，校友关系、校友会、校园群内的小小内推。我们确实是在这样的时代里生存，时间、空间、行情都是无法逆转的，我们可以逆转的是方法、薪资期待以及另谋出路。
2.对于许多非诉团队来讲，2万块钱一个初级律师再怎么让他们拼命他们也只能做两个4k的实习生的工作，非诉的本质是螺丝钉的精进，但是比起继续增加一个又一个的2w元律师，不如多招一些4k3k的985高校以及五院四系实习生。但是在一线城市里面仍然会有律所开到6000元的实习，只是有没有留用是待定的。
研0的时候觉得这些实习非常吸引人，研一的时候挤破了头想要到这些地方去自我增色，研二了觉得没有hc的实习都是耍流氓，但咱这个行业流氓也挺多，不是流氓的基本只是流浪汉啦！
3.江浙沪某一线城市的地方大所作为该地区个人创收的断层top，前两年的时候开出应届生起薪20w的title，现在行情差了，他们依然在招人，hc未知，不过把20w的起薪那一行删掉了，凛冬的行情是有一个逐渐辐射的过程的，先是老板，再是员工，最后是找工作的那批人。但陷于凛冬的人群也是先后划分的，先是找工作的人，再是员工，最后是老板。
4.今天讲到独立的事情，只是蛋糕现在都被放置在老辈的手里，年轻律师真的很难去独立，很多人刚开始跟到一个老板会对大部分老板心怀妄念，干久了升senior多分一些资源，自己也逐渐开辟独立案源，但随着行情下跌以及自我意识的情形，很多老板自身才是心存着对廉价劳动力的期待，因为最不缺的就是人了。
5.上次在wb提到了大考公时代，这像是一个不可逆转的趋势，但说实在话就是基层fy的活儿实在是不轻松，或者很难说以「轻不轻松」这样一个标准去判定，堆积如山的案件，中高y下放的基层入额而后难以调回。还有一些前两年的降薪的问题，想去干竞争还很激烈，真的到岗位上了又开始想未来。
6.行业和行业之间存在大量的联结，房地产以及其他行业的爆雷，各个大客户的倒台直接关系到律所的收入，之前完全吃下来的客户一年提供高额创收，但是在这两年逐渐走向一种难以挽回的破灭，大企业的倒台会经历一个在我们这群普通人眼里略带漫长的流程，有些会有人接盘，有些没有那个运气，就算托着大家也都知道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作为律所的高伙也在尽力搞新的资源，但是再这么搞其实都无法绕过当下的阵痛期。
旧的东西去了就是去了，传统的常法业务、非诉、诉讼，业务量的大幅度减少导致创收减少，不需要那么多正职，但需要更多螺丝。作为这段「阵痛期」毕业下的人，会在不经意里、被迫地成为那个被牺牲掉的利益点（无论是薪资还是留用）。
但又难说这是真正意义上的牺牲，只是同一行情下最不起眼的众生。
（五）
1.我记得大一的时候想要去律所的人比考公的多得多。朋友a说现在就是大考公时代。我说确实，之前一起在律所实习的人，之前打算在律所实习争取个留用的人，有红圈梦的人很多都开始转向考公，周围传来屡屡上岸的声音，有些是突发奇想地准备、突如其来地参与，考上了。有些是思考了很久，本身就是考霸级别的人物，在不出意外的岗位上不出意外地上岸，还有些没有声音，不上岸的人是不会发出声音的，或者说我们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2.朋友说如果你只是读一个普通学校的普通法学研究生如果不去考公而是去律所的话，几乎没有任何优势。其实想想还真的是这样子，以前去读研是为了去红圈精品，到现在人数变多岗位变少门槛上调。除非走到更高的地方有刚丰富的简历才能走到原来的目标。
3.现在不管是985、221，还是一些名校的同学们的人都有一部分转向选调或者直接考公，像我这种个垃圾双非的整个班级里面可能80%以上都是要去考公的。
朋友说在大厂实习旁边还有人在偷着摸鱼准备考公。
本来想留在好律所所的人群发现红圈也在分别降薪连挂证都需要排队，从对红圈赋魅到祛魅只需要从法学院本科一年级到研究生二三年级，或者说，从求职的那一刻开始。
4.现在看着朋友们觉得国企央企也并不算一眼望得到头，日常工资低但是几个朋友的年终奖都还不错，就像公司在帮人变相存钱一样。听朋友讲进去后也能做相应的规划。不过都在比较好的企业里面。进去的人要么运气要么内推。
卷，不止律所在，大厂也在，央企国企也在，但进去后的工作强度又是大小各异。
太闲了对我和我的许多朋友来讲似乎是对自我生命的谋杀，坐在岗位上看着蓝天白云会想这样的一切又有什么意思，但是真的在律所里连轴转的时候又觉得稳定淡然的日子也是一种追求。人就是永不满足，可惜没有完全完美的日子。
5.过几天要去北京叫朋友们吃饭，在实习读研待业工作的朋友中，最忙的总是在律所的朋友。就好像铁律一般，去哪里都是如此。
6.我们确实不知道要做什么。有朋友说他的朋友从银行裸辞后面打算做自媒体了，我说自媒体也是有数据焦虑的。但好像确实更为自由，能干这行的属实幸运，现在搞法律的大家也都是线上线下结合了。行情不好就得开拓行情，在这之前还听人讲过一句玩笑话「文科生想赚钱还得是自媒体」
7.有时候真的不知道机械的工作好还是有挑战力的工作好，后来发现一切无所谓，钱到手钱多就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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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编辑 ✎小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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